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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貿易和投機


在棉蘭市,有幾個以擅長貿易著稱的族群,包括巴東族、多巴巴塔克族、卡羅族,當然還有華人。

在1960年代到1980年代,為棉蘭華人追求未來的最廣泛開放和“合理”的選擇是成為一名商人。確實有選擇從事各種職業的人,例如醫生、公證人或律師,但人數有限。這是因為棉蘭華人,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確實是限制進入國立大學的。同時,成為公務員或國家警察/軍人的政府公務員的機會也幾乎不存在。的確,有棉蘭華人成為公務員,但數量仍然屈指可數。因此,成為商人是最簡單、最理性的選擇。

在棉蘭市,一代又一代,新的企業家不斷湧現。如果父母是商人,幾乎可以肯定孩子會追隨他們的腳步。然而,即使父母是僱員或專業人士,他們的許多孩子成年後也開始自己的生意或貿易。

這種情況,正如該國其他大城市的趨勢一樣,使棉蘭的貿易也被華人控制。從豪華購物中心、商店到傳統市場。除了小規模零售企業以其他種族為主的郊區。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被認為具有潛力的郊區現在越來越多地被華商進入。

Marelan和Sunggal等地區,曾經是其他大多數種族的聚居地,如今林立的店屋是華人居民的營業場所。或許,對華人居民來說相對“貧瘠”的地區是由卡羅族控制的Jalan Letda Jamin Ginting和以多巴巴塔克族為主的Jalan Sisingamangaraja。即便如此,仍然有屬於華人的營業場所,儘管數量有限。

總的來說,棉蘭華人確實有交易天賦。他們也被稱為頑強、堅定和不屈不撓的人。棉蘭華商的另一個特點是他們好鬥,敢於投機。他們是敢於冒險發展業務的人。如果說雅加達華人企業家在經營業務時往往更加冷靜和被動,那麼棉蘭華人被稱為積極、有創造力和足智多謀的商人。

他們也被稱為敢於猜測的人。對他們中的一些人來說,做生意就像賭博;你可以贏,但你也可以輸。許多棉蘭華人企業家不是安全玩家,而是冒險者。以敏銳的商業意識為後盾,他們非常願意承擔風險。

也許這也是許多棉蘭華人真正進入賭博行業的原因。當新秩序政府仍然以TSSB、Porkas 或 SDSB 的形式將賭博合法化時,在某些地區發揮作用的是棉蘭華人。然後當各種形式的合法賭博被關閉時,在印度尼西亞許多地方管理非法賭博業務的也是棉蘭華人。他們扮演的角色從博彩公司、經紀人到文員。

直到現在,當一些賭博活動轉移到網絡空間時,該國的許多經理也是棉蘭華人。不僅如此,棉蘭華人在賭博方面的專長也為許多國家所認可。在澳門的其中一間賭場,股東是棉蘭華人。據說新加坡聖淘沙島上的賭場也涉及棉蘭華人。馬來西亞雲頂高原的賭場也是如此。許多棉蘭華人充當經紀人,他們的任務是吸引該地區的居民到那裡碰碰運氣。

在雲頂賭場,來自棉蘭的遊客,尤其是華人,被記錄為最多的遊客之一,成為潛在的“貢獻者”。在幾個國家的遊輪上舉行的浮動賭博場上,幾乎總能找到棉蘭華人的遊客。從棉蘭及其周邊地區非法賭博的興起也可以看出華人對賭博的嗜好。年復一年的黑暗賭場一直存在於這個地區,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像這樣的地方99%以上的球員都是華人,男女不限,年齡從20多歲到70多歲不等。

難怪有消息稱,有棉蘭華人突然破產“夜跑”。在棉蘭的報紙上,經常發現有公司呼籲員工為財務問題負責的廣告。在這種情況下,其中許多是由於賭博失敗造成的。

除了賭博,許多棉蘭華人還喜歡玩金錢遊戲,即承諾豐厚利潤甚至不合理的投資遊戲。十多年來,許多在棉蘭華人成為欺詐性投資的受害者,其中幾乎都是馬來西亞人。令人驚訝的是,儘管相當多的人已經成為各種類型的金錢遊戲的受害者,但棉蘭華人仍然沒有放棄將他們的錢投入到類似的遊戲中。據推測,他們投機的勇氣和快速獲利的本能使他們對未來的風險“視而不見”。

良心

但除了賭博問題和投機勇氣之外,棉蘭華人一直被稱為高度尊重良心的社會。對於一些棉蘭華商來說,良心意思是信任,就是一切。甚至從小,棉蘭華人家庭的孩子就被灌輸了這個詞。許多棉蘭華人在他們的生意中都踐行著這良心原則。

許多價值數千萬至數十億印尼盾的商業交易都是在良心的基礎上口頭進行的。如果有關交易的決定是從嘴裡說出來的,那就意味著它是合法的。如果有人違反,例如拒絕付款,則有關人員將被棉蘭華商列入黑名單。在棉蘭華人社會,消息會通過口耳相傳迅速傳播。

棉蘭華人也被稱為商人,他們對自己的業務持之以恆和忠誠。他們是“真正的商人”,許多人已經交易他們的商品幾十年了。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是“專家”,他們一生都在某個特定領域工作。甚至沒有幾個人從父母那裡繼承了這項業務,並從小就被介紹到這個行業。難怪他們成為精通特定業務的專家,並且難以與之競爭。

棉蘭華商的堅韌是毋庸置疑的。哪裡有商機,他們就會進入。事實上,它是如此的激進,以至於如果一個棉蘭華商成功地開展了一項新的業務,即使沒有經驗支持,其他人也願意跟隨他。

1980年代棉蘭華商對虎蝦養殖的巨額投資就是一個生動的例子。僅僅因為許多人從養蝦業中獲得了豐厚的利潤,無數棉蘭華人紛紛投資這一領域。結果,我們知道,是的……很多人破產了。

同樣,幾年前,當羅漢魚“發燒”襲擊該地區時。棉蘭華人到處種植和出售這些觀賞魚。由於養殖的人多,羅漢魚供過於求,價格下跌,至今仍被粉絲拋棄。

前段時間,在一家購物中心的水療經歷了一次熱潮之後,不少棉蘭華人“發燒”了,想要開一家家庭水療和按摩業務。水療業務等無處不在,從那些佔據店屋單位的地方到宏偉的建築。棉蘭華人也熱衷於開咖啡館生意,此後這座城市的一兩家咖啡館幾乎每天都坐滿了遊客。不管怎樣,任何能夠產生豐厚利潤的業務,華人都會迅速探索,然後努力去做。

新企業家

對於棉蘭華人來說,籌集資金和成功經商確實是一個不容談判的願望。棉蘭華人對成功的痴迷反映在他們的日常行為中。有資本或無資本,創業精神幾乎滲透在棉蘭所有的年輕人身上。

每年在棉蘭市,來自華人社會的年輕企業家不斷湧現。除了剛才提到的沒有資金支持的白手起家的創業者外,還有一些剛剛在國外完成學業的華人青年。有趣的是,他們中的許多人並沒有繼承父母的業務,而是單獨或與朋友合作開發新業務。

商業多元化確實已經成為棉蘭華人的一個有趣現象。這種業務發展已經滲透到包括服務在內的所有領域,這些領域迄今為止對老一代來說仍然相對陌生。新企業家的辦公室通常也以現代和有吸引力的方式設計,與他們父母的營業場所相比,他們更關心利潤而不是審美價值。

可以肯定的一點是,無論是繼承父母的企業還是發展自己的企業,幾乎所有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年輕一代棉蘭華人現在都在實施現代管理。與只以傳統方式管理貿易業務的老一代形成鮮明對比。他們還通過參加各種研討會努力閱讀書籍並獲得知識。

作為商人,金錢和利潤對大多數棉蘭華人來說確實是非常重要和主要的事情,其他從事商人工作的種族也是如此。但對於一些棉蘭華人來說,交易不再只是為了賺錢,而是只要他們還在呼吸,就已經成為一種活動,一種生活的脈搏。對他們來說,經營企業和盈利成為一種能帶來樂趣的愛好。

或許這可以解釋為什麼許多已經擁有大量資產——有的資產高達數千億印尼盾甚至數万億,還沒有被七代人吃掉——的棉蘭華人仍然在密集經營。增加營銷和利潤的挑戰變成了一種生活藝術,它帶來了無法用物質來衡量的滿足感。

不是都很有錢

需要注意的一件事是,並非所有棉蘭華人都有貿易業務並且富有。他們中的一些人來自簡單的家庭,屬於工人。不少棉蘭華人被歸類為窮人,就像他們的一些其他種族的親戚一樣,一無所有。許多簡單的華人家庭居住的地區之一是Sukaramai及其周邊地區。

在1980年代初一場大火蹂躪該地區之前,被稱為“Law A Yok”的地區是一個人口稠密的華人住宅區和貧民窟。成千上萬的戶主擠在狹窄的街道和小巷裡。現在,儘管該地區的部分地區已成為“Asia Mega Mas”的購物中心,其店屋價值可達每單位數十億印尼盾,但仍有相當多貧困棉蘭華人家庭居住在該地區。這包括為容納火災受害者而建造的 Sukaramai Il公寓,儘管它現在已被拆除並被更體面的公寓所取代。

但當然,棉蘭不幸的中國家庭並不僅僅集中在一個地區。在棉蘭的各個街道和地區,你總能找到棉蘭華人居住的簡陋和貧民窟。許多人認為棉蘭華人是繼承財富並為繼承父母事業而活著的人的形像是錯誤的。像其他族群一樣,有很多年輕一代的棉蘭華人必須從零開始努力建設自己的未來。

棉蘭獨特而有趣的地方在於,人們經常被外表所迷惑,誤判一個人的社會地位。棉蘭的許多長相平庸的華人——有些人甚至開著豐田Innova這樣的“普通”汽車——實際上都是富有的億萬富翁。他們經常只穿短褲,看起來像大部分的水。事實上,他們的流動性很強,他們的大量存款分散在多家銀行甚至國外。另一方面,西裝打領帶加豪車看起來很酷的人不一定有很多錢。也許他們有很多資產,但對銀行的債務並不比他們的資產少。


照片由 Halim Kosasi 在 Unsplash 上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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